温周现代同人,破镜重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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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惊鸿
“子舒哥,要联系韩哥吗?”晚上九点多的小城竟然落起了小雨,凉风从窗户直直地吹了进来,没什么客人准备打烊的曹蔚宁忙停下手中的伙计,径直走去关窗。
周子舒还没有走,坐在原来的位置上,整个人像陷在了那整片的三角梅内,咖啡馆昏暗迷离的灯光洒在他身上,红艳热烈的花丛包裹着澄净慵懒的人,像是误入花海的精灵,被花香熏得睡着了。
曹蔚宁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,在他的印象中,自认识以来,周子舒就一直这样,喜欢安静地坐在窗边,想睡了就靠着睡一会,想喝水就喝一点,想听音乐就戴着耳机听一会,想工作了就工作一会,反正是自由职业。按照周子舒的话说,生活都是他的灵感,就算是坐在同一个地方,生活都是不同的,今天的三角梅和昨天的三角梅是不一样的,因为今天和昨天的风亲吻过不一样的人。
知道他吹不得风,曹蔚宁忙将一件风衣盖在了周子舒的身上。
街的另一边,窗后,温客行看着咖啡馆的客人稀稀拉拉没几个进去又出来,却始终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走出来。天空越来越暗,他眼里的人却始终坐在窗边的那个位置上,尽管被花簇掩映着,却依然能准确辨认出。温客行让顾湘退了今晚回S市的机票,推掉了明天的活动,就这样枯坐在餐馆里,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清风咖啡馆,身前的饭菜一点也没有动过。看着那个吧台小哥将一件衣服披在了那人身上,拳头不自觉握得“格拉”作响。他想冲进去大声问问他,却不知道该问什么,或者,该说什么。顾湘也认出来了,她知道,只要碰上这个人,温客行必发疯。是了,以前的温客行,哪里是这个样子的,刚出道的温客行,温柔又奶萌,外号“青崖山小土狗”。
所以顾湘用各种大道理让温客行“理性再理性”地坐在这里,却不敢劝他如约参加明天的活动,谁知道活动现场会不会半路撂挑子发疯,只能向经纪人编各种理由,什么登山暴雨困在半山腰,什么腿肿了要缓两天,费心费力尽力转圜,给温客行多留了几天私人时间。
眼看天色越来越暗,顾湘只能和这餐馆老板定了楼上的房间,幸好这里都是食宿一体的民宿客栈,住了这里的房,楼下坐多久也就都随你了。顾湘正和老板商量什么,却见一直盯着对面的温客行忽然起了身就要往外冲去。
“哎哥!”顾湘一把拉住就要往细雨里面冒的人,正要和老板借伞,却一头和站定的温客行撞在了一起。温客行看到,窗后的周子舒依然没有起身的架势,姓曹的吧台小哥走到他身后,周子舒整个后背都被挡住了。
我的人,你凭什么挡住不让我看!温客行“腾”地站了起来,转身就往雨里面冲,却在看到下一幕的时候,呆在了当场。
他心心念念的人,是被推着出来的。
周子舒是在曹蔚宁盖衣服的时候醒过来的,“小曹,今天就劳烦你送我回家了。”顺手将风衣外套在身上穿好裹紧。
曹蔚宁走到周子舒身后,将轮椅朝门口推去,经过吧台的时候,顺手将台子上的保温罐放到了周子舒的腿上,拿起旁边的伞递给周子舒,自己又带了一把,道:“子舒哥,你把饭点错过了,这是给你的晚饭。”
“多谢。”周子舒被推到了门外,撑着伞等着身后的曹蔚宁关门落锁,“你韩英大哥昨天刚走,没这么快回来,恐怕得有好一段时间不能过来了。”
“客人不多,不忙,我还是每天接你过来店里玩吧。”曹蔚宁一手推着轮椅,一手打着伞,不待周子舒说完,道:“反正我来店里顺道,路过你家,不过,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韩哥,毕竟你也不方便。”
“没什么不方便,习惯了。”周子舒平静道。
温客行听不清他俩的对话,只觉得那轮椅滚动的声音在细雨中格外刺耳。
他的阿絮,怎么就成了这样?
“哥,会不会,认错人了?”顾湘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一椅,喃喃道,“带着口罩呢,一定是认错人了……”
“认错了?是认错了……认错了吗?”温客行一步一步向后退着,喘着气,“对,对!认错了!他叫子舒……”
这怎么会是他的阿絮呢?犹记得三年前,尽管两个人在冷战,但是他一直记得阿絮的腿伤,记得他复健的日期,记得收好他每周的复健报告。而他的阿絮,也记得给远在西北拍戏的温客行发每次复健的视频成果,让他放心,尽管冷战期间,他将每次的复健视频简化成了一张照片,半个文字也欠奉。
可是,可是,他的阿絮,怎么就站不起来了呢?他明明记得,给他发的复健视频里面,他已经可以丢弃拐杖行走了。
“一定不是他!”温客行红着眼,想起今天那人对他说话时的表情,哪有什么表情,明明就是目无表情!
温客行发了狠似的快速转身上楼冲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顾湘急忙跟着温客行进了房间,在他的背包里胡乱翻着,找出一个小瓶子,倒出几枚药片,往在床边砸枕头的温客行的嘴里塞:“哥,冷静,冷静!”
“不是他对不对,阿湘,不是他对不对?”温客行一挥手打飞了顾湘手里的药片,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,抓着顾湘的双肩,红着眼只在求得一个认可,“阿絮这么好强,医生说了复健最起码要一年,可是他硬是半年不到就恢复到自己走路,他怎么忍受的了坐在轮椅上!
“不是他不是他,”顾湘勉力从温客行手中挣脱出来,重新倒出几枚药片好歹送到他嘴里,拍着他的后背道,“这大下雨天的咱们一定是看花眼了。”
“看花眼?”温客行怔怔地看着顾湘,仿佛平静下来。
“对,看花眼了!”顾湘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道。
“那我们去看看清楚!”温客行突然转身就要往门口走,顾湘一个小姑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仿若发疯的人拉住,喝到:“哥!”
温客行呆呆地被顾湘拉在床边坐下,顾湘见他终于平静下来,才放心去卫生间拧了把热毛巾出来,却见温客行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。顾湘来不及为自己多喂了两片安眠药的机智点赞,只长长得叹了一口气,略微收拾了一下床上的人和房间,才回到自己的房间。索幸运这家店今日冷清,整个客栈只有他们两名住客,不然刚才一番动静,定要传出什么事情来。